2007/08/30
Corruption is about how money is spend
Leung po wrote an email earlier saying she was "corrupted" by having a piece in a show presented by SINO, but then she joined in the dinner after the opening. But that's maybe fine, since we are all on the same boat once we allowed ourselves to join in this project. However, she wrote yesterday that the work we produced for her has a minor mistake, for she has credited the wrong person for the photo. she asked if there is budget to reproduce another one once more. This time, I am not sure, even if it is SINO's money, if money should be put to that use, as we are all so broke, and leave the world with another non-environmental friendly foam board to discard.
Similarily, in the meeting for the project, we proposed to hire art students to keep watch at the reception, allowing them some earnings and as well some experience which might come in handy, say in answering questions about art or taking care of media artworks. I could be more than glad to earn the hourly paid by myself, if I am not going away, sitting there doing readings of my own, yet the students' heart don't seem to be there, and was late for the few days I happened to have to be there.
I remember after settling the hourly paid rate, I felt very puzzled, for I was outraged that day hearing from the news that some nurses (some of which their ages should have them retire and be looked after, rather than still looking after people to earn their living) at the elderly homes are earning just half or even less of what we are offering. I said to my friend that night that, we should send the nurses to do our relatively simple job, got better paid, and have the students subsidized to do the nursing job for once.
Otherwise, I felt art is unreasonably privileged, and as we are not doing anything about it, and that definitely makes me "corrupted".
Kwailo! my god!
appreciating hk ballet in the street
2007/08/27
愈行愈遠
近日收到artmap寄來一本很早前幫他們編的書終於出版了.是artmap2001-2005的展覽與出版以及2003-04的上海街視藝空間的紀錄.內裡寫的出版年份也是05和06.也包括了我在05退出artmap顧問團一句.當時我為了出版物寫了篇文,anthea勸我別用,我就尊重她沒有收入書中,卻也是因不願作任何修改.全文對我已事過境遷,就張貼如下:
邊行邊看「藝術地圖」
要寫關於「藝術地圖」這樣一個行政組織,我其實並不在「行」,然而這背後所要求的知識專業化的分工,在香港的藝圈還是在慢漸成型中。我以為最好去理解「藝術地圖」的辦法,其實並不是看其辦過什麼展覽活動或出版,而是走進其辦公室看一看員工們進行各式文書、聯絡工作的情景。雖然看過了樊婉貞提供的原材料,我對組織還是感覺並不實在,文件雖多,顧問名單亦長,卻沒有一篇確準的組織創立的宗旨理念,工作類型與僱員名單亦不著轉變。看畢厚厚的資料報告,頂多算作半個知情者,尤其內裡沒有道出組織如何能夠在社會中存活的那盤數,錢始終是一個迷,或是一個「商業秘密」未定?(又或有錢才有藝術,真是一個藝圈的過度迷思?)其他有參考「價值」的資料,我大都也編入了本書中,本文則主要僅是我從一種第三者角度而作的表面旁觀。
「藝術地圖」作為本地藝圈中近年積極活躍的一個獨立組織(NGO),對於藝圈內外,無疑起了點刺激作用。然而其作為文化藝術行政機構兼有限公司的身份定位算是比較獨特,既非以空間為主體的(另類)藝術空間、也非某種藝術創作者聯組的協會團體,或可視為本地文化氣候新時勢下出現的一個新類型,填充與開拓當前本地藝圈的不足。「藝術地圖」策劃的活動,主要分展覽和出版,兩者也有以視覺藝術為中心定位的特點,而香港視覺藝術圈不同機構的長期各自為政,集中依賴藝術發展局的資助,和商界的打交道仍是十分的零星及初階,這些無疑都使「藝術地圖」在香港藝圈的通盤生態上有特殊的生存及發揮空間,卻也是個要面對多邊壓力而難度甚高的挑戰性動作。
彳-視藝展覽
「藝術地圖」策劃的展覽,包辦展覽的藝術策劃與行政推廣,按次假不同展場,當中有藝術家個展,也有公開徵集、主題性聯展,也有藝術家背景的類分。這些展覽取向和題材的多元化,比較一般本地的策展人的個人旨趣大都為闊,每次的藝術家組合也不盡相同,故在開拓性以外,卻同時難免也多少影響到策展論述追蹤對象的時間和深度。在當代策展人旋風中,其實頗多個人性格十分鮮明,「藝術地圖」在行政統籌形象外,策展人的審美見解相對或因其涉獵面相之多而反是乏晰。至於走藝術館/精緻化和商業性/潮流化兩者路線間,其實也要求相當不同的處理手法;而在本地藝術市場並不發達的處境下,「藝術地圖」更是要夾身於於未慣於此道的藝術家和客戶對象間,擔起遊說和教育的使命。
作為獨立策展組織(人),不獨是香港,在課題研究上沒有如學院或藝術館等單位機構的支撐,其實往往難以發展出深度的研究,特邀策展人再加上策展行政支援的配搭,其實也或值「藝術地圖」去嘗試開拓。過去邀請某方面的評論人(如張頌仁、黎健強、文潔華等)撰文替展覽作導讀,構思用意雖佳,卻有使人感覺把最考專業的策展核心論述工作假手於人之嫌,亦容易產生撰文者的觀點和策展人從藝術家人選到展覽佈局是否吻合的問題,尤其看不到(未可體察)策展人的現實制肘。樊婉貞的展覽和藝圈評論,其實在大家慣見的香港報章文化版外,於台灣的《藝術家》雜誌亦為另一的發表平臺,可惜該雜誌在香港藝圈愈發少被閱讀,文章未能產生回流效應。
獨立策展人(組織)與藝術家的合作關係,自然可以有多種形式,然而平常少見相關的論述或接觸,偶爾的合作對雙方其實也有一定冒險性,亟需緊密的溝通和互相的信任(亦也某程度和角度下的放任)。說到底,合作關係既重培養(爭取)互信也重判斷選擇。加上單純的展覽曝光機會,在今天已未必是吸引本地藝術家參展的最先考慮,展覽的論述框框和包裝策略,和作品的素質各成了不同的評論關注焦點。有時「吃得開」而肯與之一再合作(甚至志同道合)的藝術家,又未必全值一再推薦的藝術家;另而一些其他計劃的合作伙伴,同時又是另些計劃中的藝術家,若是出於合理判斷,卻也該以論述合法化判斷,以免外界對挑選藝術家人選的利益私授起無謂猜疑,影響專業的形象。
「藝術地圖」在「上海街視藝空間」策劃的展覽,由於都堆於接管後的前段檔期,一些針對年輕一輩藝術家創作特色的有趣議題,都似未有好好加以全面發揮。而在遷離「上海街視藝空間」後,「藝術地圖」又要重新面對沒有展覽空間下策劃展覽的難題。當代藝術所需的展場,到底有時要求頗為講究。「藝術地圖」過去幾次選擇康文署的展場,佈展都要面對政府的官僚員工、欠缺彈性的場地規管,似乎在選擇展場上,不是欠了充分的事前考察功夫,就是說明展場根本選擇無多的現實。開闢另類/新類型的展場(商場、商店)雖然有挑戰性,但變數亦多,或是在有了「獨立」品牌後回頭考慮和藝術空間/機構合作,也該另是一匯合本地藝圈人材空間支援和宣傳推廣互惠的選擇,否則無意中又重回各自為政的現象。
在「上海街視藝空間」展覽行政上嘗出現的問題,其實起因往往涉及和藝術家就很基本(藝術家-藝術空間-藝發局三方)協議的溝通不清,然而和一貫香港藝術家辦展覽一腳踢(藝術家(兼/省)行政人(兼/省)策展人)的模式比較,初嘗接觸策展人(加)行政人(加)藝評的模式,行政配套(可辯是否「專業」)的開支,部份藝術家難免感覺像是被受轉判扣削,然而彼此對於有限資源的分配優先序不同,又涉及整個圈子一貫(尤因藝發局而產生的不同藝術空間)展覽(資助)文化是否需要變革,而和資源收縮下又該如何發展的問題。(展覽評論在現時的文化版氣候,約稿酬金問題也愈發不健康地的改變了評論的獨立性,其實也同是受害者。)可惜「藝術地圖」未有從發生的爭拗正面牽扯出這方面的討論,對藝圈述說其一己的立場和看法。
亍-文化出版
「藝術地圖」的出版物方面,像是「行事月曆」的《藝術地圖》,先是以視藝展覽為「地圖」對象,加入表演藝術等還是後來的決定。每月一期的《藝術地圖》,以其龐大的印刷量和眾多的派發點,該是「藝術地圖」芸芸項目中接觸面最廣的,但這最普及的一環,卻可能亦最隱匿於市。攤開名乎其實的《藝術地圖》,一般市民是否會意識到這並非官方機構印行的另一文化藝術節目的綜合宣傳性單張,其實頗有疑問,尤其其派閱地點不少仍是在於文康署場地的資訊單張櫃架。再者,一般讀者也未必會因同名的《藝術地圖》而分辦與認知到「藝術地圖」這在《藝術地圖》出版外的組織面相。不過,這些自然無損《藝術地圖》的使用價值。
《藝術地圖》的意念本身,其實一點也不新鮮,祗是曉說的人多、會做的人少,因為那是接近全盤純資料性的處理工作,以及發行的工作,看得到這需要的藝術家/藝術圈人,大都鮮有人有這種(職業事務上的)興趣和能耐。相對於藝圈出版念念不忘附加評論等的增磅相反,正是把它發展成一簡單直接的純服務性資訊工具,以省除內容製作的成本。過去的《越界》和《打開》就總是想包攏兩者,這未必是它們失敗之因,但《藝術地圖》這種「瘦身」策略,恰恰使其能夠獨立營運而不難生存。藝圈過去也有過不同有限的出版市場經驗,可惜都僅存於某些前輩參與者的腦袋裡,因欠了持續的發展,加上人材流失,就如像也斯關於《越界》發展的評論文章,或是《打開》所作的問卷調查等,經驗很快經已變得過時。
長久以來,本地不同文康活動場地出版的官方節目小冊子,都是各有各做,資源重疊又浪費,加上因為不願牽入帶有商業性的私人畫廊等文化藝術活動的官僚心態(也是過氣的文化產業意識),正正造就了《藝術地圖》撮合兩者的生存空間。《藝術地圖》捉著了這一點,不難地就達至自付盈虧的基本生存條件。現在反過來,這些官方機構都變得要在這類刊物大灑金錢,額外刊登廣告。這既是民間組織發揮文化商機的優勢空間,但同時也是一種對於政府無能和欠缺彈性、視野、胸襟的諷刺,因為自縛手腳、畏首畏尾,結果浪費納稅人金錢的另一例証。(至於本地其他商營報刊要求文康署等買位刊登節目的介紹性文章,其實是一種對於推動文化的卸責表現,並從中搾取納稅人金錢。)
繼《藝術地圖》後出爐的《am post》,更是本地目前《p.s.》季刊和《Artslink》月刊以外,一具可讀性的本地文化藝術雜誌。在報刊文化版平臺萎縮的時勢中,其無疑有望成為城中一重要的文化議題的文字平臺。只是《am post》或沒後期《打開》進入議政方向的藝發局包袱,刊物路線卻反有客路上的經濟風險要照顧,雖然現時主要顧客還是藝術建制的機構(對於刊物的方向一旦介入過深,便會起干預之嫌)。相對於《藝術地圖》老老實實的資訊功能,《am post》添加了各式周邊藝術文化消費內容以加料增強雜誌吸引力,走文化全方位的夾雜路線,便要顧及市面不同的競爭對手,在定位(而非單印派量)方面思考如何提高閱讀性和吸引力,壓力可謂不輕。
作者群中有知名度者,雖有一定捧場客,卻易使雜誌不過成為其眾多地盤之一,減弱刊物的獨立形象。對話環節的意外誕生,其實是最省成本的高招。至於出版事務上,編輯和作者的關係出現偶爾的問題,到底離不開時間的緊迫和編輯的刪改幅度。其實愈專業化的班子和運作,某程度而言愈是省時省成本,只是沒法提供專業水平的薪酬,從器材軟件到時間精神,隨意一環跟不上就會出現問題,依仍是文化出版的死症,管理層祗管單方面提高要求也無濟於事。不著把截稿期向前推,其實亦容易使雜誌的內容時間性出現問題,焦點話題或還可以預舖,像是短少篇幅的節目預告和評論,失了時機,對一般讀者而言就變得可有可無。
在風格上甚不入流的《香港視藝》雙月刊結束以後,藝發局主導的藝術(評論)雜誌的跨界別計劃常有所聞,一時傳走精緻藝術的嚴肅路線,一時卻又傳走生活化時尚風格,定位的遲遲不決,本就是對於出版的目標欠缺和市場方針不清(又兼多重目的搞合混淆)。依賴廣告商業贊助,免費派發(兼且印刷精美、設計出位)的蚊型雜誌在香港愈來愈多,甚至青年人的雜誌也愈來愈有藝術化的個性。《am post》第一期的紙上畫廊其實在推廣視藝上還是用心,但如能邀約藝術家為雜誌形式特定創作,收藏價值必然比雙色翻印舊作更高,也避免了特色設計的吸引力,長期比文章內容或重刊藝術作品更搶眼的形象問題。
行-雙腿走路的藝術地圖
《藝術地圖》既沒依仗公帑,又是中性的資訊整理和供給,因此被受眾接納和用家贊賞,這並不難想像;至於《am post》,從免費讀者的角度來看,也不失是一有值得定期留意的消閒式讀物。兩者經過設計上的穩定調整,也一再回應了讀者的意見。如茹國烈在「多聲道」論壇上對於「藝術地圖」出版的肯定,似乎漸成圈中的共識;這和「藝術地圖」展覽策劃在所得的藝圈一般評價方面的差異,既值「藝術地圖」內部,也值外界批評者認真看待。不同的背景出身的策展人,在策展的藝術性和執行上的行政面的思維考量上,難免輕重有別,就是再次分工,兩者彼皆要在服務藝術的前題下取得平衡。
在辦展覽所需的經費上,並不見得「藝術地圖」排拒申請藝發局的資助,反是出版上,「藝術地圖」在《藝術地圖》和《am post》兩份出版物皆選擇了謝拒/放棄申請資助,主要是透過廣告(或advertorial文章)找來收入,另加上其他的贊助,就在保持更大的自主靈活度(包括協力宣傳「藝術地圖」所辦的藝術展覽)同時,亦可減省應付藝發局要求的文書工作,貫徹文化產業的企業形象。然而,就不是藝發局資助下的「少惡論」頂硬上,要在更艱辛的自由市場中經營。香港的藝術學院或是回流的藝術行政學生或是日漸增多,但專攻從事市場營銷一環,藝圈生態和社會氣候提供的招職/創業條件始終未及周遭。專業化的形象,並不是能單單從包裝設計可以維繫的,一如西九龍文娛藝術區,既可是契機,卻也被憂慮只是美好祝願的空殼。
在《平凡子民》宣傳稿中,「可能是最具傳奇性,策劃香港藝術家展覽,並將之推廣至國家美術館的策展人之一—樊婉貞」的一段文字,引起了圈中對之議論紛紛,但人們同時卻似忽略了其所論及的「國家美術館」一語。若然撇開展覽邀得梁愛詩作揭幕嘉賓(同樣也使本地藝術工作者感覺並不自在的安排)和「國家」所指的敏感政治與政治正確的巧合;事實上,文字其實同點出了(可算代表「官方」的)香港藝術館事實上一直沒有開放其館場、館藏,供/邀本地的獨立策展人有合作參與的機會,這間接就也扼殺了策展文化在香港的發展,至少沒有積極的培育年輕一代策展人。(加上「藝術港」的半途取消,威尼斯雙年展的「學習小組」僅此一屆,真正能肩起威尼斯雙年展香港館擔子的本地策展人愈況買少見少。)
民間在建制外尋覓發展空間,既是催生自發的補充,卻也是種無可奈何,向外地的藝術館招手(「藝術地圖」的澳門和台灣例子),成了其中的一條崎嶇路途,這大大增加了快速豎立一己品牌、建立行內名聲的造勢壓力。然而香港藝圈一直頗忌自詡文化,過了火位的新聞稿成為圈內電郵互傳的談論話題,除了使自身成了茶餘飯後的嘲笑對象,其實也無形中使展覽增添了更多不必要的受批壓力,宣傳不成,結果可能收到反效果。這其實又是另一種軟硬推銷文化上的性格差異;加強專業的策展論述自是策展人的責任,不必要太著意展覽宣傳文字的口吻,多些體諒藻詞的修飾問題,分清評論層次以免將之取代對展覽策展論述的評判,則又是評論者的責任。
或者「藝術地圖」至今仍在嘗試建立各式網絡、開拓不同領域的階段,所以整體的圖像有點兒紛雜,但這種紛雜一直以來都已是香港有限空間下多重身份的生存之道。除了「藝術地圖」機構本身的宗旨目標和視野可能不甚清晰,仍是見步行步,它在摸石頭過河同時,卻也展示了想欲超越香港藝術發展局政策構思與資助項目的斷斷續續和短視的自主精神。在香港藝圈,就是取得藝發局一年或跨年資助的團體,一旦依賴其資源,都難免要受制於藝發局零散的主導性(往往實為侵奪藝術工作者意念知識產權)計劃招標,以及散項資助申請的模式和繁文縟節。藝發局因此對於左右本地藝圈發展,尤其在對亟需要延續性和深化方向不利的運作模式,負面影響實不容低估。「藝術地圖」在這方面,或算為「後七一」香港社會文化界走出這自我牽制的藝術發展道路與文化的其中模範。
附: 以「上海街視覺藝術空間」為例
並不是說批了一次給「藝術地圖」,「上海街視覺藝術空間」就應長期歸其所管,然而如何要過去已營運一段日子的單位把上手營運經驗加以深化和應用,或是傳遞到後繼的接手團體,藝發局在這方面似乎欠了考慮。就是接納了「藝術地圖」經此一年經驗而極力提出要大副削減每年辦二十個展覽項目的要求,在新的邀標書中改為更合於常理的「不少於十個展覽」,但其他不易於察覺的另些心得,不幸的話,恐怕總要一再重新摸索,若然是教訓,就不幸了無期的一再重蹈。(就此,本書的出版算是「藝術地圖」在這方向上力盡的綿力。)
然而這裡的問題不單是「藝術地圖」所吸取的經驗知識是否願意或必要、以及如何才能傳遞讓藝圈/社會各界共享,因為一旦這個邀請標書的內文規範本身仍舊就是從上而下,未經認真研究就給提出來的,那實況知識與實戰經驗也就容易得無所用。其中一個主導了討論方向的,是「上海街視藝空間」座落的油麻地「充滿地區色彩」。但這些豐富的區內本土文化資源,是什麼樣(對誰而言)的資源?(創作者?遊客?)這種強勢特色,是否一定要在空間中有所重現(才算「配合」社區)?既然周遭已是這種特色,藝術工作者的角色是介紹它還是挪用它?策展(人)和藝術(家/工作者)在這問題上可扮演什麼的角色?
其實「上海街視藝空間」鄰近地鐵站,比牛棚更為座落市區,為什麼一定要把「上海街視藝空間」發展所謂的「社區文化藝術/社區藝術教育」?什麼是一個「推動社區文化藝術/社區藝術教育有關的主題展覽」?為什麼藝發局覺得這是最合符「上海街視覺藝術空間」的營運方向?為什麼藝發局相信有組織會認同(兼有經驗或資格)依這方向營運空間?這些又是否真的是同區學校、社群最希望空間被使用的方向? 欠了研究的基礎,三心兩意的不停更換方向,不但前線的營運者的寶貴經驗沒法積累,更也叫街坊對於空間的形象和方向變得模糊,無形中破壞了「上海街視藝空間」的一種隱形文化資產。
其實只要打正旗號,「上海街視藝空間」走社區路線或服務藝術社群皆沒有極端的絕對不可為,但一旦要結合兩者亦可,則需要的能力和資源卻不單要加倍,選那一種策略以求達到那一種的社群藝術,香港仍是欠了在哲學理論方面的思辨和討論基礎,而在認清社群和挑選藝術組織上,就必須有清晰的要求。吸取地區的靈感作創作/空間的賣點,無疑是在in-situ(「在地」)/site-specific(「場-鎖」)藝術興起後的一種可能;但前衛/當代藝術走到社區,並不一定要以藝術創作層次的遷就來表現與大眾溝通的意願,相反以拆除高低藝術之分的論述在這些場地,其實在爭取街坊表面認同以外,容易陷於單向地定型化文化藝術的階級品味特性,達致兩頭唔到岸的尷尬處境。
in-between GENERATIONS
but as Lui mentioned 今天,三十世代自願地或非自願地成為了進修課程...的忠實支持者 I guess that's very true of me still trying to enroll in the PS curatorial programme (after seeing 4 documenta, visited 3 Venice Biennial (included collectively in one), and just finished curating a show of 19 artists), for otherwise, maybe the institutions like HKMA won't ever see me as being a curator, with the DIY mMK.
as for when Lui mentioned that 除少數...三十世代...富家子弟...真正有實力者,人數不多,而且頂頭上司仍是戰後嬰兒. the one that immediately came to my mind is Leung Man Tao.
who is dictating us?
Today, in reverse, I forgot to bring my computer to AAA, so I can't do too much there, click open the counter statistic email and noted the high visitors figure for Sat, wonder if people expected me to write about the exhibition?
My short speech at the opening is all just thankyou note, one word however seems to be missing, a thanks of the "trust" from Johnson and the artists.
Dropped some invitation card at Mackie Study in the morning on my way and bought some books from there. Finished two already, one left behind for Dad, the other one by Lui Tai-Lok (4 generation of Hongkongers) on my way home. I (a 30s generation) was filled with grief after reading it. Then from the mailbox, I recieved an invitation from Tsang Tak-sing, misspelling jaspar as jasper. without a clue why I am invited, but I am not in HK by then anyhow.
In the remaining days before I left again for few weeks time, I will probably try devote most of my time for the Art Historical Writing Project of AAA.
2007/08/21
Time after No Time
Standing on the brim of public space.
2007/08/16
another editing of beyond recognizing
香港的家國回歸
香港回歸十周年,吸引視藝界籌辦了多個相關的主題展覽。最先開始的,是鄭怡敏與張嘉莉於旺角新創立的C&G藝術單位的「基本回歸」,其中包括了九七前因對女皇像潑紅油而短暫入獄的潘星磊,以及後九七才冒頭的關尚智。已非居港的潘星磊只展出了把土炮色情雜誌夾拼鄧小平講話的舊作,關尚智則選以藝術和生活的方式來搬弄國旗區旗的製作和懸示。按題針對基本法文本的,有九七時也多搞作的梁寶山,再次延續她近期的諗讀及焚書系列,C&G則把國家主席對特首的訓示從基本法中進行了徒勞的逐字追索,至於張康生則將基本法廿三條的國家安全法以康熙字典的權威來釋拆。總之,就是與遍城的歌舞昇平慶祝活動唱對臺戲。
藝術公社辦的「後97視藝-特區/藝術公社10年誌」雖是組織成員展覽,但也不乏一些社會性議題作,如策展人梁兆基自身將一國(凌駕)兩制、七一爭(二零一二)普選(無望)等數字寫成的「特區方程式」,都是回歸港人的切身回憶。反觀1A空間與亞洲藝術文獻庫合辦、何翠芬及魂游策劃的「10年回歸前後話」,研究計劃之外,還嘗試拉動廿數位九七與後九七兩輩藝術家對話,然而作品對社會政治的關切,大都經過了一重藝術手法的包裝、間接指涉的轉化。有的組合較多互動,大都卻都各自為政。如陳育強以來福槍組架加上白毛巾、謝炎安以漫畫化的男性衝動圖像,齊齊為燥動社會下註腳。至於梁美萍為偏僻無名市鎮製作下雪水晶球紀念品,程展緯找來滅火筒讓觀眾試用,則像是給小市民的解暑小動作。
另一個Para/Site藝術空間辦的展覽「眾裡.眾言」更是別出心裁,邀請了香港及內地藝術家為七一大遊行創作橫額,其中對於既有對八九.六四的拒絕遺忘,也有質疑北京08辦奧運經費是否用得其所。而在「本土是家」的布額外,倒還有如「奶茶行街」的無厘頭幽默。以香港相對自由的遊行集會作為大陸藝術家就國事的發聲平台,看到這一點,十年的文化回歸,已總算沒有白過。(卡爾)
2007/08/15
unforgivable
Again, like last night, despite that I am having not enough sleep for some days already, I found I have the urge to share. The highlight tonight is the one single line from Johnson that made me feel it made all troubles worth it:
The forced removal of the clock tower of the Star Ferry Pier is an example of unforgivable political insensitivity.
And my final settled translation is:
強行移走天星碼頭鐘樓,無疑就是一個政治觸覺上麻木不仁而不能被原諒的例子。
2007/08/14
Dedicated to Local Action
“Local Action” and the Contemporaneity of Art in Post-Post 97 Hong Kong(English Abstract)
Jaspar LAU Kin Wah
If the paradigm of Hong Kong art in pre 97 era has been defined mostly by the “politics of disappearance” (Ackbar Abbas), “underground” and “soliloquizing” (Johnson T. Z. Chang), 2003 might be a year of paradigmatic shift (from the indefinite post97 to post post97, or 2003.7.1 for post-71), with which Matthew Turner advanced with the notion of “building on appearance.” Charting into the post 97 era, Hong Kong is no longer the colony of borrowed time and borrowed space. As the local born generation sees Hong Kong as their home, a different mindset is slowly in the brewing. They started to think in a longer perspective, that of a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However, the colonial mindset paradoxically still lingers on to those in power. The conflict became obvious in the recent protesting against the torning down of the historical Star Ferry Pier in Central and the planned removal of the Queen’s Pier next to it for further harbour reclamation.
As a self-initiated protesting group, “Local Action” has been chosen here to illustrate how the social movement and contemporary art could actually come together in this new paradigm. The social movement tries to incorporating artistic input to give itself a form, the arts on the contrarily gain a contemporaniety foothold via engaging with the society. The occupied site of Queen’s Pier by Local Action could thus be seen in the lights of avant-garde artistic practice, such as that of “Utopia Station” in Venice Biennial 2003 (curated by Hans Ulrich Obrist), or various projects by Paris based Swiss artist Thomas Hirschhorn. (Or, as matter of fact, the vice versa is equally valid.) One could just feel the energy in the air, even a sense of carnivalesque, with all the flags, posters, banners, bricolage and do-it-yourself improvisations. Acting as a kind of platform for civil participation, they also provide a model for art making to go beyond the artist-centricism.
These “artivists,” if we are allowed to call them so, help advance a local sense of belonging, a belated “home-coming” (not in the private but) in the public sphere. In return, they join in the de-colonization process by tackling firstly, the de-politicization of art. Hong Kong avant garde art and political art are surely marginalized, but its marginal positioning has thus also activized the exploration of the experimental. To coincident with the 10th anniversary of the handover, one exhibition was held earlier at Manchester in the United Kingdom, then it is the turn for the Shanghai MOCA. How these Hong Kong art exhibitions are happening in both United Kingdom and China, yet not in their respective political capitals, might itself be a revealing fact over the character of art in Hong Kong.
The Chi full version of the article has been posted here in the last entry, with all the censored and removed phrases and paragraphs restored back in place and marked in red, while those few hidden references to 1989/6/4 Beijing Massacre that got smuggled in unnoticed, now marked in green.
An artist complained to me the other day, that part of the image of her artwork in the catalogue got removed. Allow me to say here, what a honour! I also hearsay that David Clarke has written something for the publication too, but there is not even a slighest trace of his article in the catalogue now, so I guess he surely derserved my even higher degree of salute!
無被審查刪剪版 (獻給本土行動)
劉建華
(為上海moca《地軸轉移-香港藝術家對香港回歸十周年的回想》展覽場刊所寫文章)
(一)
《回家》(1997)
作曲、填詞:黃貫中
主唱:Beyond
這是誰的路 難為你討好 今天帶著問號 投入你懷抱
翻起西北風她歸去在雨中 沾濕煙花好比褪色的落霞般 照遍了東方的天空
當初的不懂始終也沒法懂 你共我又怎可抵擋得住潮湧 那憤慨一點點失蹤
請你面對好嗎 別要掩蓋這傷疤 從今我便會跟你 但你不要停步
這是誰的路 難為你討好 今天帶著問號 投入你懷抱
你暫停指導 同步便很好 怎麼盼望運數 沉默當祈禱
好風光亦易老 漸變粗糙
穿起了新裝她跨過大海 遠望故地翻起滿天都是塵埃 蓋過了千秋的風采
多少的不改始終也沒法改 你共我在一刻轉身經數十載 好風光 只可惜不再
[《回家》收錄於Beyond唱碟《驚喜》(1997)。試聽http://top.n168.com/play/34347.htm (http://www.n168.com/MusicList/N168_2904.Htm) ]
(二)
記得在回歸前,有人說對香港前途沒有信心的港人可以選擇移民,那時(也曾是策展人的、現為「思匯」智庫行政總監的)陸恭蕙就回應說過,「你怎可以這樣說?香港也是我的家。」
回歸十年,本來就是一種誌慶式的政治時間標杆,作為審視香港當代藝術的視角,正如面向九七時一樣,得分官方版和民間版。而民間版在某程度上,又不能不說是對官方誌慶式樣版的反動。九七前後,對於香港自身文化身份的集體性焦慮,使民間版無疑有其真確意義,雖然反映在當時一些藝術創作之上,回看起來反思還是挖得不夠深厚。但進入後九七,這份自身文化身份的焦慮,已成為香港時刻需要面對的日常生活狀態之中。舉一個例子,就是自己的英文名字被如何拼寫,就經已變得是一個經常得要處理的問題。若說亞洲藝術文獻庫所採的是一套非驢非馬的折衷,大學的圖書館系統更乾脆用了國語羅馬拼音,一時間港人連自己名字也幾乎再不能辨認出來。有一些香港人認為,這不過是一種隨變遷而作調適的問題,記下你的新名字不就可以了嗎?總之就是問題不大。但劉紹麟在其《香港的殖民地幽靈:從殖民地經驗看今天的香港處境》中,第20章〈力量來自回家〉,正是引用了宮崎駿《千與千尋》中的一段話作為起首:
湯婆婆控制人的手段,是拿去人們的名字……記著你的名字,不然你便不懂得回家。[參劉紹麟:《香港的殖民地幽靈: 從殖民地經驗看今天的香港處境》(香港:守冲社,2005),頁174。]對於劉紹麟,香港人當刻需要的,是「回家」,這不是憶舊,而是重建香港長線工程的起步點,讓香港有足以自立的東西。
劉紹麟在其《香港的殖民地幽靈》,質疑周蕾(Rey Chow)提出香港的回歸不過是主權由一個殖民者手中轉移至另一個的殖民者者手中的所謂「殖民者與殖民者之間」(in-between colonizers)的提法,認為如此論述徒會助長回歸後的港人沿用殖民地時代的那種被動思維不變,從而未能重問特區政府與民間的關係應該怎樣。2003年,明顯是衝著官方「七一」回歸誌慶而來,50萬人選擇了上街表達對政府的不滿,正式把香港帶入一個「後七一」的「後-後九七」典範。[ 參朗天:《後九七與香港電影》(香港:香港電影評論學會,2003)。] 然而,這依仍只是時針重撥的起步。(用社會學及文化研究學者呂大樂的說法,反過來「2004才是1997」。)[ 參呂大樂:《中產好痛》(香港:進一步,2004),頁162-4。] 進一步對於後殖民(post-colonial)/解殖民/去殖民(decolonization)的重新理解,以及香港主體性的討論,還是要在2006年底,為了阻止港府於中區違法填海而得拆毀中環天星碼頭、皇后碼頭的民間保育及抗爭行動中,才再之被提出和得到更認真的思考。最近一期的《皇后戰訊》中,策展人何慶基就謂言:
我們八九十年代開始講本土文化、身分認同,當時的反應是冷淡的,但現在,青年人表現出的活力和勇氣令我驚訝。真覺得一個新時代來臨了。[ 參http://www.inmediahk.net/public/article?item_id=225606 ]
相對於憶舊,這些民間保育行動更是帶出了對於如何走過來的深切反省。在《皇后戰訊》其他的訪問中,就包括了寫出〈我這一代香港人—成就與失誤〉一文的作家陳冠中。他在《皇后戰訊》中就同說道:
香港是個很富裕的城市,但我們的老建築及整片的老街區、老公共空間已經少到可恥…消滅本土物質遺產及集體記憶,只應是野蠻的殖民主義者所為,請特區政府高官的表現,不要像殖民者。[參http://www.inmediahk.net/public/article?item_id=225606 ]但香港的去殖民可以如何再推展?更多的國民教育?香港回歸十年,或會使香港的藝術得到如回歸時一些國際間的短暫注視,但香港當代藝術的創作對象是誰?計劃中的西九龍文化藝術及娛樂區,就是以視覺文化嘗試吸納本土流行文化,它還是以一個空泛的「世界級」為前題。旅港的作家龍應台這樣說道:「如果說,透過六四集會,香港人是在否定某種意識形態說『不』,透過七一遊行,香港人是在宣示一種肯定的『我在』,那麼此刻對於西九龍的辯論、爭吵、角力和鬥智,香港人已經不僅只是在抽象的政治層面模糊地摸索認同,而是在最具體最實在的實踐層面上表達自己對這片土地的認真與在乎。」 [參龍應台:〈呼喚公民運動的開展〉,《龍應台的香港筆記》(香港:天地,2006),頁48。 ]
(三)
《抗戰二十年》(2003)
作曲:黃家駒
填詞:黃偉文
主唱:Beyond
當天空手空臂我們就上街 沒甚麼聲勢浩大
但被不安養大 不足養大 哪裡怕表態
當中一起經過了時代瓦解 十大執位再十大
路上風急雨大 一起嚇大 聽慣了警誡
應該珍惜的 即使犧牲了 激起的火花 仍然照耀
Woo… 你我眨眼抗戰二十年
世界怎變 我答應你那一點 不會變
幾響槍火敲破了沉默領土 剩下燒焦了味道
現在少點憤怒 多些厚道 偶爾也很燥
不管這種爭拗有型或老土 未做好的繼續做
活著必須革命 心高氣傲 哪裡去不到
他雖走得早 他青春不老 灰色的軌跡 磨成血路
Woo…你我眨眼抗戰二十年
世界怎變 永遠企你這一邊
Woo…哪怕再去抗戰二十年
去到多遠 我也銘記我起點 不會變
[ 試聽http://top.n168.com/play/34477.htm (http://www.n168.com/MusicList/N168_2917.Htm) ]
(四)
若果九七前的藝術典範是以「消失的政治」(亞巴斯/Ackbar Abbas)、「隱私性」(張頌仁)、「無家為家」(華立強/Eric Wear)、「雙向異鄉」(朗天)等為策略手法,田邁修(Matthew Turner)在後七一情境中嘗試提出了一種「建築在呈現上」(Building on Appearance)的新進路, 不過就是寄望香港的藝術能正視自己的家園狀況。[ 參田邁修(Matthew Turner):〈「現身」說法〉(危轉娣翻譯),收《香港觀記》(香港:香港大學美術博物館,2005),頁4-5。 ](正因「本土」是「家」,它的意義就不再只是「本土」在別人眼中的「無關痛癢」。)正是從「消失」到「再現」 (re-appearance),下文嘗試拿香港藝術於後九七與前九七最大可能的不同處來作為比照,而我選的例子,正是混合了社會運動和藝術行動以保衛天星及皇后碼頭的公民自發性「本土行動」。(當中的參與者包括如曾在Para/Site藝術空間時代試走社群藝術的曾德平、梁寶山等。)
「本土行動」的例子,我希望可以說明,當代前衛藝術並不與社會切割,而本土意識也非本土主義的孤島,而且正在培蘊一種在當代生活世界中彼此難分的新型陣勢。「本土行動」的紮營進駐進行的公民長期抗爭,借用他們一次塗寫的廣東話口號「我地嘅」來表達,正是一種劃破私人與公共界線、宣稱「香港是我家」精神的行動體現。 [何慶基在1996年就在香港藝術中心策劃過一個題為《我地嘅中國(香港版)》的展覽,「我地嘅」廣東話指的是「我們的」。]曾德平在〈天星鐘樓的文化共鳴〉一文中,不但就提到「當答記者問為何要保鐘樓時,我說:『鐘樓係你同我屋企嘅嘢嚟嗰喎,要搬要拆,係唔係要有商有量先。』」 ,更是「煞有介事」的說道:「這次『拯救天星鐘樓』行動正正就是市民延續本土歷史文化的愛國表現。」[參http://www.project-see.net/main/article6.htm ]
透過在周圍懸掛各式標語的旗幟和橫額,「本土行動」一來就有巴赫汀(Mikhail Bakhtin)所論述的節慶解放的氛暈,跟奧布里斯特(Hans Ulrich Obrist)在威尼斯雙年展策劃的「烏托邦站」(Utopia Station)可說相差無幾。參與者除了把天星及皇后碼頭改塑成一種平等參與的公眾平臺,舉辦公共空間的人民規劃大會、論壇、電影放映會、朗詩會、音樂會,還有各式的行為藝術表演。四處又有自製的宣傳品和刊物派發,牆上則貼滿了大小海報、剪報,還有供人塗鴉的留言版,鼓勵到訪者的自由發聲。一些街頭諷刺劇的道具外,空間還充斥著各式平價(不怕被充公的)物資的靈活重新組合與運用,從實用性的裝置,到興之所至的佈置也有。膠紙作張貼海報、綑紮等用之餘,本身就成了一種有力的字體書寫工具。各人應呼籲留下來的雜式椅子,反映一種多元不一的眾數群體。桌子跟梯子、橫額跟蒸餾水桶綁在一起,都是物盡其用的創意配搭,充滿「百納匠藝」(bricolage)與「自己做」(do-it-yourself)的靈光。
對於「本土行動」在天星及皇后碼頭的舉動,人們若用藝術的眼光來看,可以從中看出當代藝術創作的手法,若用社運的眼光來看,可以看出當代社運的內容。但更重要的,是藝術非單祗是形式,社運也非僅是內容而已,相反因為彼此對美學與意識形態的緊張關係是如此的共通(內容拒絕無視形式,形式拒絕淪成工具),使人們可以從社運找出藝術可用的資源,從藝術找出社運可用的資源。如果說「本土行動」對皇后碼頭的應用,處處可見如瑞士籍的巴黎藝術家歇斯漢(Thomas Hirschhorn)等的不同藝術裝置手法,歇斯漢在街邊擺放攤檔、搭建社群活動中心、以膠紙寫橫額、派發免費讀物等手法,話說回來,何嘗不正是向日常街頭的常民智慧取經?
我無意說「本土行動」種種是後九七的香港藝術大潮流,那當然不是,但「本土行動」一方面對香港的政治文化起了溶入創意的示範作用,另方面也自覺不自覺間露出當代藝術前衛前沿的政治自覺。在這裡一個藝術脈絡的場合,無論是談「政治地從事藝術」或是「從事政治藝術」,它也對本土藝術首先構成了一種對於「去政治化」的殖民教育與思維的一項挑戰,並而在過去香港藝術的藝術家個人中心主義外,試圖另闢蹊徑。回歸後香港的社會經常被指變得「政治化」,其實正是未能理解民主的開放社會為何物,以及社會發展的未來大勢。(這種批評更無疑是進一步檢視政治哲學家史特勞斯(Leo Strauss)當年回應公法學家施密特(Carl Schmitt)的「政治的概念」而提出的「超逾自由主義視域」說法的好時機。)[ 參劉小楓:〈現代人及其敵人-公法學家施米特引論〉(北京:華夏出版社,2006)。另亦參施特勞斯:〈《政治的概念》評注〉,收《施米特與政治法學》(上海:三聯書店,2002),頁1-25。]
「本土行動」在捍衛天星及皇后碼頭的運動中出現,自然也不可能是一蹶即蹴的。除了如Para/Site藝評班成員於2004年七一遊行時的搞作、學聯「8樓」成員在大埔海濱公園回歸紀念塔前辦的「自由文化音樂節」、藝術家楊秀卓帶領學生參予瘋祭舞台於維多利亞公園草地辦的「重整香港新版圖」、何來策劃的「大嶼山藝術節」等戶外藝術行動,港人目睹韓國農民2005年在港反全球貿易自由化的示威行動,無疑更是一催化劑。 如灣仔利東街(俗稱囍帖街)引發對舊區重建的介入行動,則培訓了另種與政府部門建制官僚周旋的能耐。九七前香港種下的文化研究理論種子,在後九七的本土行動實戰中逐漸有了它的踐行形態。
香港的前衛藝術,我發現拿香港去年成立的社會民主連線打比喻頗為適合,因兩者都是被邊緣化了的小眾,在被逐漸收編的社會大氣候中,難以成為社會中的主流,但正是因其受到的邊緣化而被激活。(藝評出身、現為時事評論的)梁文道於九七年前談論進念二十面體時,就嘗指出「香港是一個沒有廣場的城市」,而今天的「本土行動」,某程度上正是在延續其所謂的「建造廣場」的行動。 梁文道當時不單引述德國前衛藝術家波依斯(Joseph Beuys)的話:「藝術將是政治的,政治將是藝術的」,更是改寫其成「藝術可以是政治的,政治可以是藝術的。」[[參梁文道:〈廣場––進念二十面體的劇場〉,《香港文化研究》第5期(1996/夏),頁88。 參梁文道:〈廣場––進念二十面體的劇場〉,頁90。] 正因香港的前衛藝術正視本土,亦故必要審思和承擔藝術在社會政治中自由與平等的分裂張力,正也是在此現當代性上,其有與全球前衛藝術連成一線的另種發展可能性。
(五)
筆者在2003年面臨廿三條立法的社會緊張氣氛下,參與了Para/Site VB Collective到威尼斯雙年展,當時要為場刊撰文,初稿中就引用了香港樂隊Beyond收於1997年推出的《驚喜》大碟中,由黃貫中作曲及填詞的《回家》,結果這段精彩談論回歸的歌詞最後因字數問題未有用上,但我還是在最後一節的標題以「Beyond回家」作為此曲心聲的提示。
這次在此一脈絡重提「Beyond回家」多添了一重意義,就是提出對於到國際場合呈示香港本土脈絡的弔詭,再次深思香港的藝術究竟是為誰而創作?就個人得知的兩個香港回歸十年的藝術展覽,一個是在英國的曼徹斯特(題為Arrivals and Departures: New Art Perspectives of Hong Kong),另一個則就是在中國上海當代藝術館。兩者是一中一英的地點同時,卻湊也不在政治中心的首都,這或可說是香港「不中不英」文化的「邊緣性」一種對外幅射的藝術見證?
記得在被「非典」流感困擾的2003年,藝人張國榮於4月份墮樓身亡,梁款在報章寫了一篇文章,題為〈我們的時代〉,提出其輩的「光輝嫵媚」時代「正式終結,新的時代正在跌蕩而生,香港人注定蹣跚爬行」。[參梁款:〈我們的時代〉,《信報》(四月七日),文化版。(收入梁款:《文化拉扯3》(香港:進一步,2004),頁46-47。] 然而我所心繫的,到底還是更早離我們而去的另一代人物。Beyond那年記念樂隊成立廿載的《抗戰二十年》,無疑比梁款的文章更唱出了我輩的心聲。[Beyond樂隊成立於1983年,靈魂人物黃家駒(1962-1993)意外去世後,樂隊終於2005年解散。]在此也容我伺機謹引詩人也斯一首〈給家駒的詩〉作誌。
…
同樣生長在這個小島
撥開迷霧尋找更好的氣候
我們都是在一個
瘋狂的世界進進退退
…
[摘自梁秉鈞[也斯]:〈給家駒的詩〉,收《游離的詩》(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1995),頁83-84。]
被刪(censored)和偷渡成功的(smuggled through)的
2007/08/11
10/08/2007 not my day
When the government is.
sick.
2007/08/10
theory critique of common sense in historical perspective
I was told few days ago, that I was granted the scholarship for PS HK Jockey Club Curatorial Training Programme. And Tobias is already supplying different readings for us to read. One of them is an apex publication, with Boris Groys in it as well. As the German quotation last time dampened the idea of making "new" art as a ban/taboo for not doing sometime old, he did his trick again in this article on curating. He says that, in the present, only the artists have the power to name things as art, curator has not. But in the past, it was exactly the curator of the museum that has the power to made such decision. Reading Groys and you will definitely encounter, if not enjoy, lots of such (dialectical?) insights. But should I then categorize him as an art historian or an art theorist?
2007/08/06
How much is essential?
Luckily the waterart display did the magic again. and I still honestly think that's Kassel's best offer.
With my friend by my side, I constantly bought books which I won't buy if she is not around. Finally brought, for example, the two great books by Boris Groys in German (waited all the while for some English translations coming out for such a master writer), despite I might only be able to read half? or less of it. While I started reading one yesterday, I felt so happy that I fair better than I expect, truly getting the kind of pleasure of reading Groys' simple but insightful sentences, like "die Valoriserung des Neuen ist in Warheit ein Verbot, das Alte zu tun." all that twist and turn in argument, always between against common sense and very much common sense. Of course I am not that free at the moment, looking at Groys were just my last-minute preparation for my article for the coming co-curating show catalogue. Got it done through the night and so have some short moment for myself to write the blog again now.
Oh yes, so what spurred me to write? Since I brought too many books getting completely out of budget, I finally place one book back which I certainly regret now, (but what else could one who is running out of money to do in such case? than to write about it!) and that was a (english) Joseph Beuys Reader, edited by A. Danto. again a 29.9 euro. I thought then that I do not have the Essential Joseph Beuys anyhow, ofcourse not the Beuys-Rodin etc, but maybe, that was really the essential afterall?
2007/08/02
What is Political Art Anyway?
(above) a work from this year documen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