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1/26

 

mMK~看看視覺文化的閱讀


2005年的《1a 空間通訊》issue 6(頁2-3),刊了梁寶山的〈與政治擦肩而過的兩個攝影展〉文章,讀過印出來的版本,覺得作者想"大膽引伸",卻似篇幅未容,不知應該認真討論否.(刊於in-media版,文本長度相約,1a版由於提及我的〈Blank Banality-無言藝術的政治症候〉一文,似是後出.)但這就是香港藝圈慣常的現狀和其中問題,文章出街,人們就是不去細讀與討論,甚至編輯也少有審閱提出意見.由於知道梁寶山是個好學份子,於是我就不妨在此,就另一個感覺相關的問題,先從梁寶的文章出發,來次"狗尾續貂".
梁寶的〈與政治擦肩...〉文章最重要的"大膽引伸",莫如借周蕾就魯迅"棄醫從文"當中的"視覺性"關鍵,切入兩個"視覺藝術"展覽中的作品,從而再平衡嘗試閱讀展覽對於香港/中國的現當代個人(心理)/集體(國民性)展現.
周蕾針對魯迅的故事的"retelling",依我看來,本身先同是一種tale,其實意重提供另一種解讀的想像.新版和舊版之間,差異其實正是從國民意識的故事,轉到故事當中的視覺性/媒體性,而再應合梁寶所提到"對國民性的批判並自我意識,正好現代性與視覺性的內在扣連而成為可能/見".
但魯迅的故事自述和周蕾對此的解讀,其實都是文字.當日魯迅看的影片的視覺性,其實包含了大量的前因後果,提供了在"科技化視覺性"的"物質基礎"以外的種種影響元素.魯迅身處異地,所接收的,對象本亦是給外人而不是給中國人的,我以為這兩(二而合一的)點最為關鍵.(具體成了:個別的國民如何被外人"看"成典型化的"國民",而使魯迅對"國民性"起了警覺?)
魯迅沒錯成為了一個影片的onlooker,但這不一定就是"科技化視覺性"的"物質基礎"中介產生出魯迅當時的想法."作為中國人"(being Chinese)在視覺上的雙重性─自己看見了"沒有錯,兼且相信魯迅的話是經驗事實,但"亦看見自己被看見了"卻非必然,是種後設的論述.時髦的所謂自己作為他者的他者. 鏡頭當時在那現場的出現,其實和莊輝拿了鏡頭進入浴室可以平衡比較,觀者成不成為共犯,可能另有成因.身處在海外"聽"到外人如何評價咱家國民就已是一很好的另樣可能,使人對於自身的身份的他人觀感變得敏感起來.拍攝的影像雖比口傳的"畫面"可說更富現實性成份,但只在圍"觀"者的面向上,讓"觀"片者和"圍觀者"同站一線,竊聽一個關於竊聽閒言的結構可能和視覺性一樣可以讓人自覺或不自覺.
視覺性的力量,我相信有其一定人類科學的根據,但在這點上,視覺研究的文化理論一旦太簡單認同了視覺性的威力,並與現代性連掛起來(啟蒙與視覺的關係和從而理解對現代性的保留,種種討論不妨參Modernity and the hegemony of vision),其和集體主義等等文章本想處理的課題就更難以簡單區分逐一地釐清.

梁寶山文章中相當顯眼的四個列點,我以為就都很有或大或小的理論或行文問題,我覺得又是我們出版物對文章要求太低的好例子,我把它們先重貼如下,讓大家讀讀,本文則下次再續.

故此,我在這裡嘗試借用周蕾的說法,再讀「集體空間」的可能性:
1. 個人集合成群體,個人對處身在這個群體之中,本來並不自覺,亦無從想望。
2. 「集體空間」是科技化的視覺呈現,把抽象的集體化成可見的對象;而這個對象並不是他人,而是我們(中國人)。
3. 因此個人榮侮之可以在「集體空間」成為可見與可能,亦有賴於科技化的視覺性(攝影與印刷傳播)。
4. 社會主義所崇尚的集體主義之所以能夠上昇到道德層面,並成為社會規訓,因之才有這樣龐大的力量。

(若梁寶見到,不妨考慮重寫一下,若我更好理解了後才進一步討論.期間,我或也試找找周蕾及張歷君的文章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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