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28

 

art`us~仍獨Guston

若果我個人對於本地現代水墨的缺乏興趣,和藝術館對其的推廣及此舉背後的文化政治意識形態有關,那我幾乎可以用同樣的邏輯,來解釋我這次到美國之行在瀏覽藝術館時,對於美國的抽象表現主義的完全欠缺熱情,不過無論此畫派其與美國的冷戰意識形態政策的實質關聯有多深,就是單從畫面的高傲霸氣,我確完全無法叫自己停下來細心的去閱讀它們。
唯一例外叫我心誠悅服的,是Philip Guston。
當然,Guston在抽象表現主義中也是一個例外。於1968年從抽象表現主義中抽身出來,轉畫他後期的具象卡通式人與物,更使他成為re-figurative painting的重要里程碑人物。藝評Peter Schjeldahl所用的“masochistic”一字眼,正好描述出Guston對抽象表現主義的自信精神的出賣,一個對生命完全的surrender,卻對虛妄藝術說不的畫家。在藝術史裡,我個人實看不到有幾多個畫家,可以一本畫冊有那麼多傑作,Guston卻是其一。Guston此兩期的分裂,甚至可以哲學界Ludwig Wittgenstein以今日的我打倒昨日的我卻因而成就了前後兩派的哲學的奇觀一樣來理解,堪稱為畫史經典。(若你包括埋其早期社會性畫作/壁畫等,那後期作品某程度上倒也可視作一種被壓抑的重新回歸。)
我喜歡Guston,是對兩個時期也徹底的鍾愛,早期感性得要命,晚期則熱得嚇人。但或者正是這一先一後,說明了形式的掌握再細膩出色,實也無法遮掩人性的強烈自審,藝術與生活、與生命的合一追求。他的前期使你得要承認他的畫技出色非凡,他的後期強迫你去承認他正視人自身脆弱的偉大。
(photo taken at MOMA, 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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